浪跡天涯一礦工

想跟我的學生分享一則與痠痛麻周旋的日常；
 

一位已經固定時間回來保養、年近五旬的大姐，
前些時間臨時跟我求救，
說她的左腳莫名疼痛腫脹了近一週，
因為跟我約好下次調整的時間還沒到，
期間曾求助西醫，診斷都是腳踝扭挫傷，
開了消炎止痛藥與肌肉鬆弛劑，
但是吃了疼痛稍止，等藥效一退疼痛又復發，
而且疼痛程度慢慢加劇，
後來只要輕觸皮膚痛感就無法忍受，
只好提前跟我聯絡，
奇怪的是她完全沒有印象自己有扭到腳踝！
某天早上睡醒下床才發覺自己腳開始痛？

等實際看到她的腳，其實連左小腿都有點腫脹，
但是腳踝的腫並不明顯，
她本身敘述的痛點也相當有趣，
分別在解谿內側與腓骨下端，
觸診檢查的結果，足弓沒有異常、
但是感覺到下端脛腓皮膚下有股緊繃的張力，
把左腸薦關節拉翻、經過肋骨產生異樣的轉折，
上肋與下肋呈現不同向的旋轉，
最後延伸到左前臂、有明顯出槽的條索感，
這樣的連續組合成一個畫面：
兩手同時出力、前臂上提、上半身旋轉往左放下，
分明就是搬提重物的結果，所以我問她，
在腳痛的前一天，她做了什麼？

也許是我敘述的畫面感很清楚，
所以她馬上聯想起、前一天在公司整理貨架，
恰好有個動作是如此，但她疑竇四起，
腳痛，是手造成的？？？

為了進一步證明我的論調，
當下我只對平她的左橈腕關節，
理順下臂屈肌，將尺橈骨對位，
她左腳的痛感，瞬時少掉六七成；

剛剛結束一班診斷班的課程，
我想、才剛上完診斷班的同學，
對我這樣地敘述應該會記憶猶新，
透過觸摸，由皮入筋、由筋入骨，一層一層的，
把你手底下的感覺辨明，這就是觸診的功夫，
但，如何將你手底下每一個片段，
組合成連續的畫面，則是離了手才思考的事，
否則，就變成瞎子摸象！
你摸到的都是對的，可最後得到的結果都不對，
到底什麼叫對？什麼叫不對？
什麼是正常？什麼才叫做不正常？

當年、我的老師告訴我，
哪天等你摸足三萬人次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原本我還在想、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達標了，
偏偏，我的老師現在又拋出了新的課題：
動能與共振.........！？
我自己的猜想，除了原先皮筋骨與張力的感覺外，
應該還要加上溫度、濕度、
潤澤度等等等等其他的感覺，
甚至包含內在的邏輯性，也必須一併考慮、
推倒、升級，
才有機會理解、窺見到那個境界；

前人可以無中生有，是憑藉著大智慧、大毅力，
我只是一介白丁，只能跟隨前人的足跡，
想辦法按圖索驥，希望有天可以初窺門道，
想辦法讓自己再摸更清楚一點吧！
先從摸象開始。

森然‧劉緯成